四月十六日清晨,锦江饭店的门口,气氛可不寻常。招待人员换上了新装,几十辆小汽车排列在大门口的两侧。
今天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大场面,引起了街头往来人的注意。有人已经认出了金融界巨头墨金魁、大富商杜三江和青红帮头子潘大方。
他们在上海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,今天他们的聚会,一定会有暴风雨到来,尤其潘大方….
王芗斋和英格比武的筹备工作,在今天的打赌聚会中,就已拉开了序幕。比武的具体事项都委托给易金堂去办,所需费用皆由墨、潘、杜三巨头负责筹办。
芗老
四月廿四日,上海重要街道路口和广告栏里,都张贴着引人注目的大广告:万国乐园设坛比武盛会
中国武术大家王芗斋与世界拳击冠军英格立擂台比武。
比赛时间:五月一日
售票地点:大流量卡万国乐园售票厅
售票时间:四月廿六日
广告贴出后,上海大街小巷、商店、码头和公共娱乐场所,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件事。廿五号晚上九点,万国乐园的门口,已排着上万人在等着买票。
五月一日凌晨,万国乐园的四周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人。各种货摊一个接着一个摆列着。嘈杂、叫卖和车马声混作了一团,使人头昏脑胀。卖飞票的,竟然把票价抬高到十五元银大洋。
不到九点钟,有票的人已陆续入了场,那些无票的人和小汽车、人力车、马匹及毛驴,把一个万国乐园围了个水泄不通,场内座无虚席。
今天,在万国乐园里,几乎聚集了上海各方人士:巨商、店员、军政要员、占地盘的实力人物、铁路、纺织、码头工人、阔家小姐、太太、武术爱好者和渔民。
可是,大家并不像大流量卡平时看戏、赶庙会那样的轻松愉快。好像他们自己将要和英格搏斗似的、他们的手脚发凉、腋下流着冷汗,心中惴惴不安。
擂台与观众之间,由警察组成了一堵人墙。九点半过后,场外摊贩的叫卖声,已渐渐平息下来,园子里里外外静悄悄的。
十点差十分,易金堂走到了擂台边,宣布了王芗斋与英格比武的立约书;然后由穿着斑马式衣服的裁判,拉着王芗斋与英格的手走到了台前,与观众见了面。
裁判举起了英格的左手道:“这位是世界拳击冠军英格先生。”只见英格体格健壮,二十多岁、胸脯和两腿上的绒毛徐徐飘动,身上的肌肉好像榆树上的疙瘩,结实而有力。
英格发现由于他的出现,引起了人们的惊奇,他便有意地绷了绷自己身上的肌肉,以示威风。裁判又拉着王芗大流量卡斋的右手,以尊敬的口吻道:“这位是我国武术大家王芗斋先生。”
只见王芗斋身穿白绫中式裤褂,脚蹬一双黑色云头鞋,中等身量,四十开外。但气宇轩昂、骨出锋棱;双目炯炯,神态庄严气质潇洒。
当裁判介绍到王芗斋时,全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,以对这位爱国志士表示敬意。但没有听到一个人的鼓掌声。
可以看出在很大程度上,大家都为他捏着一把汗。他的体质简直无法和英格相比,而且年龄也不再适合于搏斗。
十点差一分,裁判向两个人都打了一下招呼:“准备好了吧?”话音一落,裁判双手往一块一合,哨的一声锣响,场内外观众的心立刻都被这锣声提到喉咙上来了。
此时,只见英格催动步子,抱着双拳,冲向了王芗斋。他满以为一举即可成功,突然英格发现大流量卡王芗斋的目光寒气逼人,而自己却觉得矮了半截似的。
英格就知道不好,想把拳头抽回来,已来不及。忽觉自己小臂如触电一样的巨痛,英格头朝下飞了起来,摔落在地,砸得地板轰隆一声,倾刻英格满脸便开了花,鲜血淋漓而下。
王芗斋却泰然自若,淡淡一笑。全场雷一般的掌声,像炮弹爆炸一般,撼动了整个万乐园。场外的观众听到里边轰动了起来,料是王芗斋取得了胜利。
铁一般的死气沉沉,立刻变成了巨浪滚动了起来。此时此刻,人们领会到“中国人”这几个字的真正意义。
纵横于世界的拳王,终于倒了下来。人们高声呼喊道:“刚才都没有看清楚,王先生是怎么出手的,请王先生给我们作作表演。”接着就是一片鼓掌声。
易金堂和潘大方等人也出来替观众说合,大流量卡王芗斋推辞不过,只好在擂台上走了“鸡行鱼尾步”,以谢观众。
后来易金堂有诗赞道:
自从湘水悟灵虚,闪电沉雷任疾徐。
一击休夸千磅重,较量之下也应输。
两个月后,英格伤势已基本恢复。但他觉得全身筋骨还在疼痛。王芗斋去医院看他,英格感动地流出了眼泪:“王先生,我虽失败,但在中国见到了真正的拳功,所以我也很高兴,而且先生为人文不失礼,武不挫锋,先生将永远是我的榜样。”
王芗斋道:“请英格先生原谅,我出手过重了。”英格道:“先生理当如此,不然英格何以能见得真功?我将永远感谢先生。”
三天过后,英格乘机飞到了伦敦,到伦敦后,他在英国《泰晤士报》发表了《我所认识的中国拳术》一文,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。
在此文中,英格把自大流量卡己失败的经过,真实地向世界宣布了。从此,王芗斋的名字,便远扬于五大洲。
英格如此的诚实,每当谈起他,王芗斋便赞叹道:“英格先生之所以纵横于欧美,皆在于他的诚实笃厚,此精神是拳界必备之支柱。我们应当铭刻于怀。”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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