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医院老照片,资料图)
如今的阜阳市人民医院北区,1952年至1967年全称“阜阳专员公署医院”,也即阜阳人口中的“专署医院”。1963年病逝的父亲,保留下来的唯一证件,就是1956年已届中年,又被延揽入职该院特聘中药师所发一本公费医疗证。这张由“安徽省公费医疗预防实施管理委员会”印制,编号0171895的医疗证,所标工作和就诊单位都是:阜阳专署医院。
专署医院门诊大厅在民主西大街上,同一条街上附小放学路上,多是先钻进父亲工作的中药房窗口,伸进脑袋和父亲亲热一阵,四壁药架浏览一番。有次还被父亲的一位徒弟开玩笑,第一次尝到黄连的苦味,真苦!当然,平日品尝到最多的还是另种鲜美滋味,对面煎药房工作的母亲大流量卡常会提前备好,一搪瓷茶缸价廉物美清甜爽口萝卜茶,正应了那句中医养生俗语“冬吃萝卜夏吃姜”。
父亲已是家族第三代中药师,所以小时但凡有病多看中医,从鹿祠街7号的家属院向北,去鹿祠街1号另一医院家属院汤先生家中。汤子久先生是药都亳州民国末期至新中国成立初期六大名医之一,和父亲同为积学以待,人才特聘先后入了公职(后又调回亳州),相互认同感很强。1950年代中后期,全国开展过一场无偿捐献中医祖传秘方活动,父亲就曾多次整理抄录家中一些老方子,并登门与汤先生相互求证。
那时鹿祠街还是一条土路,每次去汤先生家看病,父亲总是主动去客厅门后取出一柄布掸子,把自己和我全身掸上一遍,再入内屋请汤先生坐诊。神奇的是父亲几大流量卡乎什么也不说,汤先生更是也不怎么问,把脉一番再上下左右看看,遂取毛笔开出药方。一副中药必会药到病除。当然,每次喝完苦口良药,也会有颗那时很稀罕的黑色硬糖块送入口中,用阜阳话说,叫“过过嘴”。
(医院老照片,资料图)
平房年代的专署医院,鹿祠街上的住院病区入内不远,即可见五座气派楼房,当时阜城可谓绝无仅有,分别为外科(三层)、内科(二层)、五官科(二层)、办公和供应室(二层)和集体宿舍(二层)。三层的外科大楼盖得最晚也气派,此楼虽高却没有一个楼梯台阶,上下其间全为两侧带扶手的平面斜坡,可方便手术病人车子推上推下,二三层楼梯转角处靠窗墙上方,分别贴有两幅大字。白底红字的是伟人语录:救死扶伤,实行革命的大流量卡人道主义。蓝底白字字体较大,虽仅一个“静”字,爬坡上楼抬头一望,代入感很强。
前年有次,在北区遇见拄杖缓行散步已九十高龄的周景玉医生,建院时就参加并一直在北区行医的周老说,他现在每天都要从对面家属院来这里走走转转。还说起和你岳父岳母当年参加医院初创时条件很差,患者多时都是临时打地铺,可无论院长还是医生护士护理员,都会主动帮助行动不便病人端屎端尿。忽地,就想起小时因去茶馆冲开水脚被烫伤住院,听闻一位护士长为一术后便秘者用手抠出大便的往事。是啊,临床医疗上的人道主义不就是这些见微知著的点点滴滴吗?
五座楼房环绕的是个小花园,其间假山喷水池精致玲珑,比当时全城新建的青颍公园里假山还美。从颍上尤家花园请来大流量卡的尤师傅和另一位李师傅,常年精心打理的还有一大长间四季茂盛如春的花房。每天三三两两的住院病人徜徉其间,其乐融融。对于我们家属院的孩子们来说,夜晚时灯影绰绰下的那些乔木林灌木丛和芳草地,捉迷藏,挖钓鱼蚯蚓,捉争斗蟋蟀,逮喂鸡蝲蛄子,乐此不疲。
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,专署医院就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社会。东大门南侧的大礼堂,最吸引职工和孩子们的是那里弦歌不辍,经常有院宣传队排练或演出文艺节目。礼堂南侧还有乒乓球室、车库、托儿所、理发室(男女隔日轮换洗的澡堂在北端锅炉房旁)、篮球场(常放露天电影)。最南端东头的大伙房,六分钱三两一个的线坠子形状大馍,食堂蒸汽大笼的纯碱馍香一直难忘。
父亲病逝后次年暑期,专大流量卡署医院东大门住院处墙外新设一存车处,供探视住院病人者存放自行车和板车。12岁的我成了暑期勤工俭学看车第一人,一个暑期的上午半天,都是抱一只木凳边写作业边看守存放车辆,每次每辆一分钱存车费一天可得一角几分钱。专署医院改名地区人民医院第二年,16岁的我成为知青,一年后凭着苦干实干,每天所挣工分由最初相当女劳力满分的6分,提升至男劳力满分的10分,年终结算时竟然和当年看车时一天大致相等,都是一角几分钱。
(《颍州晚报》12月26日07版)
作者:时春晨,现任安徽省文史研究馆馆员,曾任颍州晚报总编辑(1994一2003)。先后出版一部散文集,二部诗集,铁路、粮食、防疫、治淮、高校计算机史等五部文史研究专著大流量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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